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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危不亂、綱常有序之下——對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的法治思考

翻開2020年全新的一頁,中國鼠年春節即將到來。然而,就在人們期待闔家團圓的時候,全國各地紛紛出現冠狀病毒感染導致肺部感染呼吸受阻危及生命的病例報告,病人全部與湖北或武漢有關聯。霎時,湖北、武漢、新型冠狀病毒被熱搜,成了全國人民關注的焦點。黨中央、國務院高度重視,立即組織專家組趕赴武漢,武漢封城,拉響疫情的警鐘。始發于中國湖北省武漢市的新冠肺炎疫情,為這個原本是煙花漫天、闔家歡樂的中國年褪去了往年斑斕的色彩。警鐘鳴響之時,全國各省、自治區紛紛開啟疫情防控一級響應。面對此次突發公共衛生事件,黨中央、國務院嚴格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突發事件應對法》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傳染病防治法》等相關法律、法規的規定,依法有序部署防控戰役,權責分明,協調配合,信息公開,有條不紊,疫情蔓延的趨勢很快得到控制。

然而,一些地方在落實防控措施上卻出現了一些怪相、亂象,比如畫地為牢,限制通行,到處堵路、斷路,比如隨意獲取和泄露居民身份信息、家庭信息,扣押身份證件,比如打著防疫的旗號向社會索取捐贈,隨意征用物資等,嚴重損害了黨和政府的形象,傷害了黨和人民群眾的感情,對這些防控亂象必須馬上制止和糾正。

筆者認為,之所以會出現這些防控亂象,主要有以下幾個原因;一是少數執法主體應對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的法律意識模糊,對依法防控的法與責認識不到位,或者根本不知道法是什么,責在哪里;二是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的應急管理體系相互間聯動配合可操作性不高,原本設計的鋼琴獨奏,落實中變成了捅馬蜂窩;三是部分基層防控措施缺乏合法性、科學性,雜亂無章,無規矩可循,臨時處置措施更是一刀切,沒有任何監督;四是普法宣傳不夠,老百姓對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應對和防范的認識淺顯,面對突如其來的疫情,人人自危,對防控措施不理解,不支持,甚至存在反感和抵觸情緒。

雖然專家已經科學預測疫情拐點,各地也開始部署復工、復學,但當前時間仍然是疫情控制最吃緊的時間段,筆者有以下幾點建議:

一、社會管理者和疫情防控直接責任人要有強烈的法治意識,明確肩負的法律責任

在筆者從事的基層法律服務過程中,我們能夠感受到,部分領導干部的法律意識不高,個別執法者依法執法的能力不足。在新冠肺炎疫情突發這樣特殊時間段,相關執法人員應當熟知《中華人民共和國突發事件應對法》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傳染病防治法》以及配套規定,能在關鍵時刻肩負起法律責任,依法執法,照章落實。

二、地方要系統制定因地制宜的突發事件應對法規、規章以及應對預案

就我國現有的法律體系來看,應對突發事件的法律規范在頂層設計上是科學的、全面的。各地立法立規部門應當依據上層法律、法規,根據所轄區域的人文特點和地域特征,制定具體可行的地方性法規、規章,以及應急預案,明確突發事件的責任主體,配合部門,輿情收集和線索收集,處理程序,違法后果等。在突發事件發生后,迅速反應,總結經驗,切合實際,出臺切實可行的應急處置方案,明確主體,厘清責任,層次分明,措施得當,高效靈活,處置有力。當然,在發現輿情線索、行政臨時措施制定、行政征用、停產停業、募捐及募捐物資使用、執法人員監督等方面也可進一步作出探索。

三、加大普法教育和宣傳,嚴格區分不當民事行為和違法犯罪行為

此次疫情防控,習近平總書記多次提到“依法防控”。不管是疫情防控期間,還是疫情過后,日常的普法活動要跟進,無論是執法者,還是執法對象,都要有法律意識和規則意識,要明確法律責任,讓老百姓懂法,要把文明執法和合理引導結合起來,把合法訴求和違法犯罪分類解決。我們也看到了,本次新冠肺炎疫情的防控,把社區、居委會、村委會、村主任、保安等單位和人員推到了執法的一線,我們也看到了有村委會人員破口大罵群眾的,甚至發生捆綁沒有戴口罩的村民,有居委會電話辱罵、威脅居民的,還有行政單位公然違法征用物資的,紅袖章亂砸麻將桌的,防疫隊員沖進家里打人的,還有各種各樣惡毒低俗的宣傳標語,等等。所以,必須加大法治宣傳和教育,把發生在法治枝葉末梢的毒瘤徹底去除。

每一次突發事件,都是對黨和人民的考驗,對社會主義制度的考驗,考驗黨的執政能力,考驗社會主義國家治理能力,考驗全國各族人民的團結,考驗我們每個人的愛國熱情……通過這樣的考驗,考出了大國泱泱,考出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也考出了基層治理能力和突發事件應對措施的不足,也考出了個別人的能力不足、精神懈怠。

新冠肺炎疫情終將過去,但在此次疫情防控中因個別組織和人員的不當行為而遭受傷害的黨和人民的血肉感情修復起來還需要一點時間。所以,我想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當任何一個人參與到疫情防控工作中的時候,不論你是執法單位,還是法律授權的村居委員會,或者志愿者,就已經開始執行行政法律法規,這就要求參與執法防疫的每個人的行為都要受法律限制和約束,專業講要有執法的合法性和適當性,特別是強調的是要有適當性。不能以防控重大疫情,就無視法律法規的存在;不能以防控責任重大就可以違法違紀;不能以自己肩負著神圣使命,就可以為所欲為。

在任何情況下,在任何時間,不論你是老百姓,還是執法者,都要心存敬畏,執法者應當明知行政執法行為的界限,把行政執法的成本減少到最低;老百姓應也當約束自己的行為,知道合法民事行為和違法犯罪行為的界限,即使你不清楚,也應該先按照執法者的要求執行,對執法者的違法行為通過其他合法途徑救濟或糾正,而不是正面對抗,即加大了執法成本,也讓自己陷入違法犯罪的風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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